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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季華仙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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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洛衡走遠,清醒過來的她不顧二人阻止駕雲追去。追趕至海面耳聞打鬥之聲,三人連忙趕上去。

“帝樊之子,果然不同凡響!”

“蛟王,只要你放了赤煙,我不會上報天界你逃走之事。”

“什麽?” 蛟王驚愕一笑,“上報天界,帝樊既然死了,如今天界難道不是你主位?還是如今的三界世主也能徇私枉法了。”

“如今在位並非我,快些放人,若再耗一時半刻,眾神得知你可得再次被封印。”

蛟王沈默半刻,終於將赤煙從袖中甩出,好不容易逃出來,他如今該做的是找個藏身之所,至於其他的,來日方長...

...

人間洛邑“蛟王是上古兇獸,他法力所剩無幾,想來構不成什麽威脅,今日一事若能忘記,各位最好不提。否則天界一旦追究,這罪責可不輕。” 洛衡蹙眉,決不能讓他人知道蛟王的封印是如何被解開的。

“仙人說的是,在下記住了...” 宋風擔憂道。

“赤煙姑娘只是略損元氣,先留此處養傷,若無要事就先告辭了。梨兒,回天界。”

“餵,你自己回去。梨子才不跟你走,梨子你留下。” 方君年一把扯過她的手,得勢之際被一柄折扇拍出老遠。

“癡心妄想。” 洛衡一笑先行而去。

“他娘的,要不是如今忌憚他的身份,老子會怕他...”方君年低聲嘀咕。

“...” 梨霜。

...

回到天界,梨霜躍下祥雲,疑惑地打量著那低泣的仙娥,只見她滿面愁苦之際目光卻還一直盯著遠處。

“看什麽看!以為你長得比我好看些,仙君便會是你一個人的麽?少做夢了!” 敢情是被某個仙君拋棄的女子,被她這麽一嚇,梨霜連忙擡腳走人,這遇到這些個情愛糾纏的事情,還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曾有一次便叫她遇上廣寒仙子那般多愁善感的美人兒,只怪自己太八卦,導致今後每次被廣寒仙子逮到,她都得留下聽她哭訴淒楚哀腸。

正殿中,恢覆容貌的洛衡仍舊手持書卷,邊品香茶。她探出腦袋往裏頭瞧了瞧,心下不由得感慨。殿下還是凡人樣貌的時候好親近一點...

整日的他除了看書便是喝茶,更不愛食其他吃食。這換做其他人瞧在她眼裏,那指定是書呆子一個。可是這人是洛衡殿下,就算他每天都只做這兩樣事情,瞧在她眼裏,還是那麽地與眾不同,嘿嘿。

“躲在門外做什麽?怎麽不進來?” 洛衡擡頭,對上她偷窺的目光。

“我怕打擾你看書。” 她赧然笑了笑,擡腳跨進殿中。

洛衡笑而不語,翻過手中書卷。

她安靜地坐在他對面,擡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。

“先神女的事情,我派人查過了。”半響後,洛衡終於開口。

“什...什麽?” 她心中頓覺雜陳。

“你義父懇求我還玉瑤神女一個清白,只是確實諸多蹊蹺,只是當時三界未統,如今查起來確實不易。現今司掌姑瑤山的是靜若仙主,她來歷簡明,只是一介花仙。焚咒是來自魔神,若背後沒有高人指引,區區花仙斷然不能驅使焚咒。”

“原來義父居然....那不是她們會是誰?”

“魔界之人。”

“魔界的話,為何要如此殘害神女...”

“魔性本惡,與妖鬼不同。神仙人鬼妖均能生出魔性,若靈魂走向極端黑暗,必定害人害己。” 洛衡淡淡道。

“沒有理由的惡,也無法饒恕的惡嗎?只要是魔,都那麽壞。”她疑惑問道。

“正是,所以你要遠離那些心生歹念的人,比如那個姓方的。” 洛衡嚴肅道。

“殿下,阿年沒有那麽壞啦!”她連忙解釋,殿下怎麽就那麽看阿年不順眼。

“你記住就行了!若要找出靜若殺害神女的證據,須查出她與墨音的關系。只是,近年內恐怕有些難,要給我些時間。”洛衡擡眼望向她 。

她頓了頓,開口道:“雖神女是我生母,給予我生命,我心中也多次幻想母親是什麽樣的,想來對我而言應是與義父和姑姑一樣的存在。梨霜不曾恨過誰,並不知曉應當如何去報仇。只是若報仇會對殿下不利,或者對我重要的人不利,這仇,我更希望我能不報。”

“梨兒?” 洛衡聞言,眸中一派疼惜。

言畢 便感覺一只溫暖的大手撫上自己的臉頰,她連忙擡頭,面前這雙子夜黑眸中意外流露著的是他刻意隱藏的感情。 很多人摸過她的臉,捏過她的臉,可那對她而言都是自然的,無可厚非的。誠然,洛衡溫暖的掌心對她來說卻是不同的。 她擡手輕輕附上他的大手,面上浮起紅雲。 洛衡怔怔地望著他,漆黑眸子發亮。

就在她十分期望他能做什麽的時候,他卻順勢摸摸她的腦袋,:“愈發懂事了,以德報怨的品性果然是跟我在一起久了傳染的。”

“殿下,你什麽時候變得跟阿年一樣自大了!”

梨霜幹脆起身挨到他身側,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臉頰上,“殿下,你喜歡我嗎?”

“咳...怎麽突然問這個?” 他有些窘迫。

“就是想要知道啊!你到底喜不喜歡我?”

“這些露骨的言辭你都是哪裏學來的!別鬧了,去練劍。”

“我不! 我那麽喜歡你,你也一定要喜歡我!”

“我要看書了...” 他別扭轉過頭。

“你先告訴我,喜不喜歡。”

“那個...有那麽一點吧。”

“才一點嗎?我不信!” 她掰過他的臉,四目相對,鼻尖對鼻尖。

許是彼此太久沒這麽親昵,竟一時有點尷尬。

“梨霜!”

就在二人唇瓣即將相貼的一刻,溟蔔扯著嗓子踏進了大殿。她那個氣惱...

“老老老...老奴不是故意的,這就出去,殿下繼續!” 溟蔔嚇傻了眼連忙退出。

洛衡如釋重負,撫了撫額輕松無比道,“許是有人喚你,出去看看吧。”

“方才沒親到...” 她不甘心。

“下次。” 洛衡擡手做沈思狀掩蓋笑意。

“不行!”

她一個憤憤然,猛地撲向洛衡將他推到在地,在某人還未反應過來時,唇畔緊緊貼在他唇上,又咬又啃十分笨拙。

“快起來,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!”

“又沒有人!”

“罷了,那就一下...”

“謝殿下!”

....

“夠了。”

“不夠!”

.....

良久良久,她滿足地舔了舔唇畔推門而出。

“喚我何事?”

“季華仙君殿外找你。” 溟蔔瞧見她紅腫的唇畔,老臉也紅了幾分。這丫頭還真是不容小覷,殿下可要保重身體呀...

“季華仙君?” 她微微蹙眉。

“梨霜小仙子。” 季華果真不負風華絕世絕世風華的名號,那廝不過站在門外淡然一笑,便引得無數仙女媚眼拋拋。

“季華仙君喚小仙何事?”

“今日天氣不錯,我閑來無事轉到此處,忽而想起小梨兒此前說過曾到過我谷中。彼時我亦不在谷中,今日這番巧合,不若便請小小梨兒去我谷中光賞一番如何?” 季華面上誠懇,笑容依舊是那番風流韻惑。

“小仙這就去告知殿下。”

“誒誒誒,小仙子且慢,我可只請你一個人。”季華仙君忙聲道。

“我一個人 ?”她疑惑。

“小仙子盡管放心,我已同洛衡交代過了,只是若小仙子不願意,我也不願強求。”

“如此....”她心下一番考慮,“那便走吧!”

“請!” 季華仙君笑逐顏開。

梨霜莫名地望了他一眼,擡腿先行步入雲端,那番美麗的四季谷,她早已惦記多時,此番怎能錯過不負盛名的四季谷,果真是萬物皆盛其繁華,永不衰落。

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,煙柳依依嬌嫩玉翠。

面前小石幾上盛滿各式果子,玲瑯滿目 飽滿欲滴。而她邊啃著果子邊淚流滿面。

“好感人的愛情故事,這仙女愛上凡人的下場好淒慘啊,嗚嗚嗚。” 她拿著手中的書冊子,嗚嗚咽咽。

“仙子,擦擦淚吧。先吃果子,吃完再看。” 季華仙君哭笑不得。

“原來仙君也喜歡看書,居然有這麽多書。”

“非也,書我不常看,只喜歡寫。”

“仙君寫書?” 她訝然。

“閑來無事寫寫故事,打發打發時間。”季華仙君笑道。

“仙君這喜好誠然不錯,對了,我瞧谷中花草甚多,那梨樹卻占了三分之一。仙君格外喜愛梨樹呀?”

“我自是不知為何素來喜好花開如雪的樹兒,想來世間唯有梨樹入得我眼了。”他含笑作答。

“誒?如此說來,那潔白的梅花不也是花開如雪?應是比梨花更甚入眼幾分才是。”

她一番推衍,自覺甚是有道理,卻見季華面色一沈,翻動書頁的手僵在空中。

半響,他粲然一笑,問道:“仙子,可認識玉瑤?”

梨霜一怔,心下頓起疑惑,忙道:“仙君真愛說笑,小仙不過五千年仙齡,怎會與神女玉瑤相識?”

“如此說來也是。”季華眸中失落一閃而過。

“仙君與神女玉瑤是什麽關系呀?” 梨霜疑惑試探。

“無關系。” 季華淡然答道。

梨霜更為不解了,既然無關系,他為何問我與母親相不相識 這按輩分他與母親同輩,想來若是認識也是情理之中。

“你覺得這方河水如何?”季華轉向青草岸下那方清幽小河,問道。

“河水清清,幽幽潺潺,很美!”

“是啊,很美。這方小河只是我撚化出來的,它的真實面貌比這更美,更清幽。”季華仙君面帶笑意,言語中卻隱約透露著另一番滋味。

“如此聽仙君所言,那肯定是極美的。不知是在何處的美景?”

“在一個有故事的地方。”

“有故事的地方?是什麽故事呀?” 她好奇地問。

季華仙君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,緩緩開口:“很久以前,人間有個男子被仇家追殺,當他滿身是血,以為自己便要死去的時候,望見前方有一淌很美很美的流河。再次醒來時,身邊坐著的是救他的女子,一個他有生以來,見過的最美的女子。”

“有多美啊?” 她拿起著果子啃了一口,問道。

“讓人一見傾心的美。”

“所以那個男子愛上她了?”...

“恩。”季華點了點頭,“愛情故事的套路嘛,本就如此。”

“哈?那後來呢?”

“二人互生情意,日久情深。那男子不願她獨自一人活在深山林中,便勸她與自己回家,承諾會娶她為妻,永不負她。”季華依舊望著那方流水潺潺,眸中流溢著她看不懂的東西。

“可男子出身貴族,身不由己。父母逼他娶一個門當戶對的望族女子,那男子不願心愛之人受苦,差人將她送回深山,並承諾三年內定赴往深山娶她。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然後,男子拋下一切,拋下雙親拋下權勢赴往深山之時,她卻與他人耳鬢廝磨。男子一氣之下重返,從此將她忘於腦後,接替父位並尊父母之命娶了望族女子。”

“所以他們從此就永不相見,再無交集?”她詫異。

“是,再無交集。可那男子卻仍舊對她念念不忘,派人去山中打探她的消息,最後探知的卻是她病亡的噩耗。”

聽到這兒,梨霜再也沒有心情啃果子了 :“那個男人這麽笨啊?為什麽不直接去找她,去問她為什麽也許其中有什麽誤會”

“誤會?” 季華仙君輕笑出聲,笑中夾帶一絲嘲諷,“當看見自己心愛之人與他人纏綿時,你還會顧忌什麽是誤會。”

梨霜聞言立馬噤了聲,見他面色不好,遂也不再問,心下不由得疑惑。 他所說的那個男子不會是他自己吧?不過季華仙君是鳳凰,他說的男子是個凡人,儼然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。

“哈哈哈,小仙子聽這故事覺得如何,我編派的不錯吧?”

“啊?” 梨霜望向他眼眸滿是嘲弄之意,頓覺郁悶,這仙君委實無聊了些。

季華仙君笑了笑,隨手撚起一塊石子扔進河裏,便見‘佟’的一聲,石子沒入水中,不會兒,卻有悅耳琴聲傳入耳中。

“這是什麽?怎麽會有琴聲?”

“這是集音石 ,能記錄各種聲音。我谷中有一處回音谷,這石子便是在那兒鑿來的。”

“如此奇妙?” 梨霜拾起一個石子細細端詳,未見與其他石子有何不同,“仙君,你這石子甚多,可否贈我個?”

“可以。”季華笑道。

“仙君,靜若仙主求見。” 身後一個小仙童忽然冒出。

“不見。” 季華神情一凜。

“靜若仙主說若是仙君不見她,她便守在谷外等候。”

“隨她吧,煩人。”季華皺眉。

梨霜心下更是疑惑了,那靜若長得那般美貌,季華仙君如此風流倜儻的角兒怎的會不待見她雖是疑惑,但這清官難斷男女那點事兒,還是莫要八卦了。

“仙君,時候不早,小仙先回去了。”

“仙子晚上可留下過夜,我這谷中夜景可不比九重天上差多少。”

“呵呵,仙君客氣了客氣了,殿下定不允許的。”過夜這種事情,也就季華仙君如此風流人物開得了口。

“那麽本仙君也不多留了,送送仙子。”

“那個...我能跟您借幾本冊子嗎?”方才那個故事感人肺腑,想不到季華仙君居然還會撰寫故事,她得搬回幾本回去了解了解仙人的愛情故事。

“當然!仙子喜歡就全拿走。”

季華仙君將幾捆書冊子打包成堆,打算送她一程,卻不料那靜若仙主仍舊守在谷外,見到二人一同出來時,艷麗的臉上頓起妒意,隨即在看清梨霜那張臉時,卻身形一震。

靜若美艷的臉上頓時變得扭曲,當微風拂過,兩側梨樹沙沙作響時,恨意瞬間襲上她的腦海,作勢便要將兩側梨林毀去。 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,她還不能這麽做,這麽做季華只會離他更遠。她需要等,她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!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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